□ 王寿林
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提出，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，以新需求引领新供给，以新供给创造新需求，促进消费和投资、供给和需求良性互动，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。通过将消费需求转化为商品和服务实际消费，有效活跃市场供求关系、改善企业运营状况、拉动经济增长、促进稳定就业；通过需求升级引领供给升级，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拓展更多市场空间，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基础上，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。
当今我国经济运行面临的突出矛盾是内需不足，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国民经济的良性循环。扩大内需不是权宜之计，而是以内需的稳定性对冲外需的不确定性的战略之举。进入新时代以来，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，我国深入实施扩大内需战略，多管齐下提振消费需求，消费市场持续健康发展，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引擎作用日益凸显。我国拥有14亿多人口，4亿多中等收入群体，人均GDP已超过1.3万美元，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，居民消费正在从商品消费为主向商品服务消费并重的结构转变，对高质量多样化的教育公共服务、文化旅游服务、医疗健康服务等需求快速增长，消费市场发展潜力充足。随着促进消费的政策举措接续出台，生产消费和生活消费呈现持续增长态势，有力推动了汽车、家电、旅游等重点消费以及数字、智能、绿色等新型消费发展。首发经济、假日经济、银发经济、冰雪经济等方兴未艾，持续为消费增长注入新动能。同时，新型工业化、新型城镇化等投资空间巨大，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建设等民生保障投资需求强劲。充分利用这些有利条件，推进内需潜力有序释放，将促进我国经济发展更上一层楼。
从国际经验看，当人均GDP跨过1万美元关口后，消费升级的进程会显著加快，逐步成为驱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能。随着我国经济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，经济增长对发挥内需的支撑作用提出了更高要求。如今我国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44.5%，与发达国家居民消费的贡献率超过50%相比还有一定差距。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居民收入预期不稳、消费信心不足，在育幼、住房、医疗、养老等方面，形成了较强的节俭意识和储蓄动机。新形势下，要保持经济持久稳定增长，必须坚定实施扩大内需战略，统筹促就业、增收入、稳预期，提高居民消费能力，优化产品供给质量，增加服务消费比重，创造消费便利条件，将巨大消费潜力转化为强劲消费动力。必须立足扩大国内需求，加快居民消费结构升级，将超大规模市场潜力与强大供给能力优势结合起来，从而构建稳固的国内经济循环体系，在做强国内大循环的基础上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，切实打牢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根基。
发挥投资促进作用。优化投资结构，提高投资效益，保持投资合理增长，实现有潜能的消费与有效益的投资双向互动，是扩大内需、提振消费的应有之义。要加快补齐交通设施、生态环保、公共卫生、防灾减灾等领域投资短板，充分发挥投资对消费的促进作用。以水利设施、交通运输、乡村物流、宽带通信、污水垃圾收集处理为重点，建立全域覆盖、普惠共享、城乡一体的基础设施服务网络。加大关键核心技术攻关、人工智能推广应用、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投资，提高信息网络、数字转型、智能升级、融合创新的服务保障能力，培育壮大新的消费增长点。适应国土空间布局、人口结构变化、产业升级趋势、服务功能优化等需要，完善与之配套的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布局，增加民生服务保障、人力资源开发方面的投资。发挥政府投资引导带动作用，激发民间投资活力，提高民间投资比重，推动民间资本深度参与交通基础设施、现代物流体系、生态环境治理、社会事业发展等领域的工程建设，形成政府投资与民间投资相互促进、协同发力的良性循环。
提高居民消费能力。消费是收入的函数，提高居民消费能力，提升中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是关键。要全面贯彻劳动者自主就业、市场调节就业、政府促进就业的方针，持续实施就业优先战略，促进高质量充分就业，稳定和增加居民收入。改革收入分配制度，完善工资合理增长机制，稳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，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，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、劳动报酬提高和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；强化税收调节，扩大转移支付，发展资本市场，创造均等机会，优化收入分配结构，规范收入分配秩序，增加居民工资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，不断提高最低工资标准。按照全覆盖、保基本、多层次、可持续的方针，以增强公平性、适应流动性、保证持续性为重点，稳步提高社会保障水平，切实减轻居民在育幼、医疗、养老等方面的后顾之忧。
优化产品供给质量。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和消费观念的转变，居民对高品质、个性化产品和服务的需求日益增长，对创新产品和服务供给、提高产品和服务质量形成了新的期待。要积极发展数字消费、绿色消费、娱乐消费、健康消费，推动汽车、家电等大宗商品绿色化、智能化升级，实施手机、平板、智能手表购新补贴，加大消费品以旧换新力度。继续做好保交楼、保民生、保稳定工作，更好满足居民住房需求。通过发展智能家居、智能交通、智能通信、智能医疗等，使人们能够享受更加优越的社会服务。通过发展数字出版、数字影视、数字演播等新型文化业态，促进文化结构优化调整和转型升级。通过农业机械化的推广、优良品种的培育、灌溉技术的改进，提高农产品的产量和质量。在保护发展中华老字号的基础上，瞄准产品和服务消费升级方向，打造中国服务品牌和消费名品方阵，促进消费向高端、智能、绿色、安全发展，增强高端产品和服务供给能力，促进境外消费回流。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结构调整，提升传统消费，培育新型消费，扩大服务消费，增加公共消费，加强产销精准对接，不断提升供给体系对居民需求的适配性。
增加服务消费比重。从消费结构看，居民最终消费支出比重偏低主要体现为服务消费不足。目前我国居民人均服务消费支出占总消费支出的比重是46%，低于美国的68%和日本的57%，说明我国扩大服务消费具有很大潜力。我们要放宽服务消费领域市场准入，培育数字服务业、绿色服务业等新业态，优化和扩大服务供给，推动育幼、养老、餐饮、家政等服务提质扩容，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。加快完善服务业标准体系，实现行业标准与国家标准、国家标准与国际标准对接，建立服务质量监测平台。扩大电信、医疗、教育等领域开放试点，推进境外职业资格与境内职业资格、职业认证等双向互认，丰富国内服务消费供给。聚焦居民消费升级需要，引导生产性服务业向高端化延伸，促进生活性服务业向优质化升级，不断满足居民对健康服务、养老服务、家政服务的消费需求。适应休闲、审美、健身、娱乐需要，持续释放文化、旅游、体育等消费潜力，推动线上线下消费融合发展，持续打造新型消费增长点。
创造消费便利条件。要建设高效规范、公平竞争、充分开放的大市场，打通制约经济循环的卡点堵点，促进商品要素资源在更大范围内畅通流动，以优化消费环境、增强消费信心、扩大消费需求。加强消费基础设施建设，促进商品和服务消费品质提升、业态融合、产业集聚，实现投资效益提高和消费扩容升级的良性互动。改建新型商业场所，加快配齐购物、餐饮、家政、维修等社区居民服务网点。创新旅游消费场景，拓展服务项目，延长经营时间，扩大接待规模，提高餐饮服务质量。实施冰雪旅游提升计划，建设一批高品质冰雪旅游景区，丰富冰雪场地和消费产品供给。改善消费环境，规范网络销售、直播带货，强化消费者权益保护，及时回应消费者合理诉求，健全缺陷产品召回、产品质量担保等制度。运用税收调节、财政补贴、货币信贷等政策工具，突出重点、精准施策，将促消费同惠民生、补短板结合起来，大幅提升消费的便利度、舒适度、满意度，让民众放心、安心、舒心消费。健全消费体制机制，加强财税、金融、产业、投资政策与消费政策协同，促进同向发力、形成合力，构建有利于促进消费的政策体系。
（作者为天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员）
